2002 年,摄影师王景春拍摄了一组三峡故事,如今看来,底片上尽是被大时代“淘汰了”的风物人事。这是一种摄影角度,山川河流不再是为了展现壮美的景观,摄影师通过影像考察那些被改变的自然。
“人们以为流逝的仅仅是时间,而江河是亘古不变的存在”,郑梓煜在《中国摄影》的一篇撰稿中谈到这个计划的由来,但山川河流始终在急速变化,带来改变的是城市化、大型工程,以及新的价值观念。
比如,吴俊松在 2012 年拍到了一处原始的傈僳山寨,这片寨子因其文化价值被保存下来,但村民们实际上更愿意住钢筋水泥的新房。
陈杰在 2016 年拍摄了四川省凉山,当地村里 15 个孩子的上学路是一段悬崖上的藤梯,海拔 1400 多米的悬崖,与山下公路垂直距离约 800 米。
陈杰还在云南永善县拍到了一种“盒子房”,这是一种专门修建在滑坡区的空壳,等山体滑坡发生后,人们可以获得赔偿金。当地人告诉陈杰,这是由于很多移民在失去土地后,断了生计。
吴俊松镜头里的香格里拉,许多世代种植青稞的农户在前几年几乎全部换成了更值钱的“玛咖”,但随着市场波动,玛咖的热度迅速减退。
“江河不过是行走的线索,是思考的出发点,也是诉说的凭借”,郑梓煜称,这组关于江河的影像考察希望呈现一种平和的人文视角,关注两岸的自然、信仰与日常生活,去除滥情的甜腻风光,或是单纯的感伤、怀旧与诉苦。
2016 年 7 月 14 日,云南省昆明市东川区落雪矿区一处选矿厂排放到因民镇尾矿坝的污水,没有按环保要求封闭输送,而是直接通过明渠输送,沿途气味刺鼻。(摄 / 陈杰)
库区“盒子房”骗取赔偿金。2016 年 3 月 23 日,云南省永善县溪洛渡库区滑坡变形区,一些百姓专门在滑坡区建“盒子房”,等候滑坡发生后获取赔偿金。当地一村干部表示,由于很多移民失地后,没有收入来源,于是借此来获得有限的赔偿金,相当一部分村干部也参与其中。(摄 / 陈杰)
悬崖村孩子的上学路。2016 年 5 月 14 日,在三名家长的保护下,15 个孩子从勒尔小学出发,走崖壁,爬藤梯,踏上放学回家的路。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昭觉县支尔莫乡阿土勒尔村,位于海拔 1400 多米的悬崖上,与山下公路垂直距离约 800 米。村里通向外界的道路是顺着悬崖断续修建的 17 条藤梯,村里的 15 个孩子,需徒手攀爬这些藤梯往返到山下小学读书。(摄 / 陈杰)
2015 年 7 月 3 日,云南省巧家县大寨镇白鹤滩电站坝肩工地旁,大寨村莲花地组 3 岁的肖豪在家门口玩耍,从门口可以俯瞰到正在施工建设的世界最高大坝和世界第二大水电站—金沙江白鹤滩水电站坝肩护坡建设工地。白鹤滩水库建成后,到 2022 年前,金沙江沿岸四川和云南两地将有十余万百姓成为移民。(摄 / 陈杰)
2012 年 3 月 10 日, 在叶枝,一处原始的傈僳山寨被发现后,由于旅展和文化保护的价值而被保存下来,而村民们一心只想住钢筋水泥的新房子。(摄 / 吴俊松)
题图摄影:陈杰,图片均由“极光视觉”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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